大宋才子黄庭坚:汤响松风,早减了、二分酒病

       《品令·茶词》   黄庭坚


  凤舞团团饼。恨分破、教孤令。

  金渠体净,只轮慢碾,玉尘光莹。

  汤响松风,早减了、二分酒病。 
  味浓香永。醉乡路、成佳境。

  恰如灯下,故人万里,归来对影。

  口不能言,心下快活自省。

  这首词应是作于大宋才子黄庭坚被贬谪之前,此时黄庭坚尚在朝中为官,所以有机会得到大宋皇帝御赐茶饮。

该词上片写碾茶煮茶。

  “凤舞团团饼。恨分破、教孤令。”几只凤凰在凤饼茶上团团飞舞。只恨有人将茶饼掰开,凤凰各分南北,孤孤零零。黄庭坚以此描写分茶的景象。开首写茶之名贵。宋初进贡茶,先制成茶饼,然后以蜡封之,盖上龙凤图案。这种龙凤团茶,皇帝也往往以少许分赐从臣,足见其珍。下二句“分破”即指此。

  “金渠体净,只轮慢碾,玉尘光莹。”将茶饼用洁净的金渠细心碾成琼粉玉屑,但见茶末成色纯净,清亮晶莹。接着描述碾茶,唐宋人品茶,十分讲究,须先将茶饼碾碎成末,方能入水。“金渠”三句无非形容加工之精细,成色之纯净。如此碾成琼粉玉屑。大宋才子黄庭坚以此描写碾茶的过程。

黄庭坚酒

  “汤响松风,早减了、二分酒病。”加入好水煎之,汤沸声如风过松林,已经将酒醉之意减了几分。加好水煎之,一时水沸如松涛之声。煎成的茶,清香袭人。不须品饮,先已清神醒酒了。

  下片写饮茶。“味浓香永。醉乡路、成佳境。”煎好的茶水味道醇厚,香气持久。饮茶亦能使人醉,但不仅无醉酒之苦,反觉精神爽朗,渐入佳境。

 

  “恰如灯下,故人万里,归来对影。” 就好比独对孤灯之时,故人从万里之外赶来相逢。

  “口不能言,心下快活自省。”此种妙处只可意会,不可言传,惟有饮者才能体会其中的情味。

  换头处以“味浓香永”承接前后。正要写茶味之美,结果黄庭坚突出奇思:“醉乡路,成佳境。恰如灯下,故人万里,归来对影”,以如饮醇醪、如对故人来比拟,可见大宋才子黄庭坚此时十分惬意。

  黄庭坚在他《戏答荆州王充道烹茶四首》一词中也提到“醉乡”:“三径虽鉏客自稀,醉乡安稳更何之。老翁更把春风碗,灵府清寒要作。”怀中之趣,碗中之味,确有可以匹敌的地方。词中用“恰如”二字,明明白白是用以比喻品茶。其妙处只可意会,不能言传。这几句话,原本于苏轼《和钱安道寄惠建茶》诗:“我官于南(时苏轼任杭州通判)今几时,尝尽溪茶与山茗。胸中似记帮人面,口不能言心自省。”但作者稍加点染,添上“灯下”、“万里归来对影”等字,意境又深一层,形象也更鲜明。这样,黄庭坚就将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,巧妙地与品茶融合起来,将贡茶的美味表达了出来。

  宋朝有尚茶、爱茶的氛围,大宋才子黄庭坚因而多次咏茶、赞美茶。可见,文学总是离不开社会生活的土壤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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